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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展览|当代肖像摄影再定义:人脸如何揭示人的内在

【编者按】

2024年6月22日,看展《再定义——当代肖像摄影展》将于上海X-SPACE富士胶片影像空间开幕。览当展览由复旦大学教授顾铮策划,代肖定义的内宁德市某某仪器仪表教育中心展出了艺术家蔡东东、像摄乐子毅、影再黎晓亮、人脸廖逸君、何揭刘勃麟、示人彭杨军、看展汪雪涯、览当严程、代肖定义的内严怿波9位艺术家的像摄44件作品。创作方向涵盖身份认同、影再自我内省、人脸亲密关系、何揭跨媒介探索等主题。他们或以某种特别群体为创作对象,或挑战传统肖像的范式,或将自身融入环境与历史当中,或探索自我与亲密关系的宁德市某某仪器仪表教育中心非常规样貌。

本文为策展人顾铮为展览撰写的前言,原文标题为《肖像摄影再定义》。

黎晓亮,选自《北京公寓》,2015-2024

人的面孔是人的重要身份标志,但人脸又是人格精神的谜面所在。当代肖像摄影,在揭示人的内在方面来到了什么样的境地,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了解。《再定义——当代肖像摄影展》为我们了解中国当代肖像摄影的现状提供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机会。

把处于社会场景中的人以环境肖像摄影的方式加以记录是肖像摄影的一个重要方面。黎晓亮的《北京公寓》系列,开始于2015年,完成于2024年。他的这个系列,以长时段聚焦、关注在华工作的外国时装模特的生存环境和状态,是一个视角和题材均具独特性的纪实摄影作品。尤其是从流行病全球记忆的角度看,这个系列具有特别意义。黎晓亮以环境纪实肖像的方式,通过对置于环境中的人的观察和记录,将全球化背景下的人的跨国流动以及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暴露出来的某种不确定性做出了视觉呈现。

选自《北京公寓》,黎晓亮,2015-2024

如果说黎晓亮记录的是国际流动下的人的状况的话,那么乐子毅的《New Comer》系列则呈现了在国内流动的年轻人的生存状态。乐子毅最近几年定居云南大理。他以环境纪实肖像的手法来探究他身边的“异乡同龄人”的精神面貌,以及他们在“他乡”的生存环境和状态。《New Comer》这个系列的拍摄,也和乐子毅这位九零后对于社交媒体的积极态度有着某种关系。他通过社交媒体和这些同龄他者建立联系,展开交流,并以肖像摄影为主要形式来呈现某个特定群体在某种认同追求上的一致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状态放松自然的年轻人肖像,其实也是乐子毅为自己这个他者拍摄的自拍像。他拍摄的“他们”,于他其实并非简单的作为“新来者”的他人,而是包括了他自己在内的一个新的“无根”族群的精神肖像。当然,这些“新来者”所展现的松弛姿势与迷茫神色,也许并不意味着是他们一成不变的状态。也许,他们只是暂时停顿下来,在暂时的停顿中重新校正自己的生活目标。

选自《New Comer》,乐子毅,2024

以独特的方式“志异”活动于公共空间里的人,是严怿波永远的现实兴趣。他以敏捷的身手捕捉行动中人的各种瞬间,既揭示日常中人的存在状态,也以对于瞬间之“异”的高度敏锐给出对于人的独特刻画和对现实的独到理解,即意外与偶然性是生活的本质。而呈现人的全身肖像的画面,则令我想起传统绘画中“绣像”的手法,只不过这是以摄影绘就而已。

选自《上海庄园》,严怿波,2021-2023

彭杨军的《脸基尼》系列,拍摄于青岛海边。照片中的对象多为中老年女性。由于戴上了遮盖面容的“脸基尼”,她们的个人特征因此缺失。这是她们在特定场合对于个人特征的主动遮掩,而华丽的泳装则又勾勒出各异的形体,成为各人争奇斗艳的另一个场所。他的这个系列,既记录了一种特定人文现象,也以其具有类型学特征的画面加深了对于这一现象的认识。

选自《脸基尼》,彭杨军,2014

在彭杨军照片中的这种“面容缺失”的情况,在汪雪涯的《我非我》系列里得到了更为彻底的实施。自拍摄影是自我探究的途径之一。汪雪涯的这个自拍系列,完成于困在家中之时。她试图以背影来展现无奈被困的烦闷和无助,尝试以较为丰富的肢体语言演绎表面平静下的内心感受和内在自我。而在另外一个系列里,她则是把自己与景观融为一体,既把身体作为一个有限个体的尺度来丈量自然,同时展开与自然的对话,以此摸索自我探究的新途径。从某种意义来说,无论是彭杨军作品中的部分“面容缺场”还是汪雪涯照片里的全部“面容缺场”,他们的探索都为肖像摄影的新的可能性带来了启发。

选自《我非我》,汪雪涯,2020

如果说汪雪涯的自拍摄影聚焦于个体的现实问题的话,那么现居纽约的廖逸君(Pixy Liao)的《实验性关系》系列,则是以双人自拍肖像的形式,大胆设计、呈现并且也确认了发生在她与丈夫Moro之间的当代男女关系的某种具体形态。作为掌握快门决定权与拍摄主动权的拍摄者,廖逸君通过反转与颠覆父权社会中男女关系的人们想当然的男主女从设定,展现其颇具幽默感、同时也是具反思性的对于传统的男女关系设定与角色派定的质疑,也充分地展示了她对于亲密关系中的两性情感模式的思考。

《仰望我的男人》,廖逸君(Pixy Liao),2019

《泛偶像年代》是严程的《未可定义的青春》的延伸。他从封闭的影室来到开放的街头,以闪光灯作为造型手段,拍摄以街头为个性舞台的年轻人肖像。这些年轻人通过服饰、发型等等表现出来的对于自我性别身份的主张与追求,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的是拍摄者严程所说的“全球化进程中政治、经济和文化等诸多矛盾的体现和外化”。他们外在表象上的身份不确定性也是吸引着严程一直用大画幅相机去记录他(她)们的重要原因。严程同时也尝试以观念的手法拓宽他对于肖像摄影的认识。《浮相》是严程的长期项目。他邀请身边不同年纪、身份的男女为拍摄对象,拍摄他(她)们类似“沉睡”的肖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沉睡其实就是死亡的预演。这个以摄影家父亲去世为契机开始的项目,其实是通过“沉睡”这一生理现象来讨论生死问题。他还通过数字技术把与日常生活紧密相关的品牌文字与这些肖像做结合,把具时代特征的文字作为皮肤的组成元素镶嵌入面孔里,进一步深化与分享自己的思考。

选自《浮·相》,严程,2010-2017

在活跃于世界舞台的刘勃麟那里,肖像摄影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实验场域。他独具特色地将行为艺术、摄影和绘画结合于一体,以其特有的“隐身术”让自己融入到我们的日常现实世界之中,模糊、融汇艺术与生活的边界。而这次展示的作品,他把自己的肉身“遁入”现实场景与西方艺术史上的经典绘画中,赋予现实与经典之作以新的质感、面貌与意义。这是个人肖像与现实及经典作品的通过身体行为所实现的肉身对话,同时也触及了个体与艺术史的关系等问题。

《热带水果》,刘勃麟,2013

同样的,运用拾得照片(Found Photo),做成构思独特的摄影装置是蔡东东的拿手好戏,也是他打通艺术与生活的边界的重要手法。通过这样的方式,他让老照片在新的语境里重获新生,产生新的意义和价值。这次展览中展出的《两道门》 摄影装置和在面具上镶嵌了拾得照片的“照片雕塑”《痣》,都是他创制的依附于不同材质的具物质性的肖像作品,打开了对于肖像的形制限制,为思考何为肖像提供了新的视角。

《痣》,蔡东东,2023
材料:手工老照片,古代面具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人的面孔是意义竞争的场所。肖像摄影既是有关人的意义生产的途径,也是社会文化生活的视觉见证与意义容器。这些摄影家和艺术家的观念新颖、语言独特及形态丰富的肖像摄影作品,所涉及的议题关联到当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彼此交涉重叠,既为我们了解当代生活提供了丰富的信息,也为理解和重新定义肖像摄影为何以及了解中国当代肖像摄影的现状和发展提供了宝贵机会。

展览信息

展览时间:2024年6月22日—7月29日

展览地点:上海市黄浦区淮海中路398号,X-SPACE富士胶片影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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